2006年6月26日 星期一

06/26 珊 生日快樂

其實我一直有個小計畫在腦海中,這想法我從去年就已經計畫好了,且520我就該去完成它;只是剛好那天是星期天,我不喜歡假日人擠人的感覺,所以就作罷了。而那想法是什麼呢?也沒什麼,只是去見見一個老朋友罷了,一個老情人,我深愛的珊。

一早,我又像半年多來的日子一樣規律地出現在辦公室,上班吧,別想那麼多了,況且外面太陽還蠻大的,要開車去嗎?再說吧。今天的我不知道怎麼了,雖然平常有時會打瞌睡一下,但只要努力打自己兩拳就會醒來;可是今天卻很累很累,連叫醒自己的力氣都沒了。就這樣,我十點上班,十點半就已經昏睡了;努力地掙扎,但還是敵不過睡意,很放任的讓自己睡著,乾脆跟自己說:「算啦~沒差啦,工作下午再努力補回來就好了。」

迷迷糊糊中過了一個多小時,更覺得自己很累,這樣下去也不太好;而且迷迷糊糊中還接到一通沒有聲音的電話,隱約中好像也聽到同事在細聲地交談著,好像是在笑我在睡覺吧。後來好像我還在MSN上看到同事的個人訊息上寫著:「睡覺就睡覺,還打呼,人家那個誰誰誰至少還會撐到下午才睡。」超尷尬的,我也有聽到我打呼。十二點,我打起跟主管說:「抱歉喔,早上一來就一直睡,睡到醒不來,今天真的不太舒服,我下午想請假回去休息。」就這樣我背著背包就回家囉。

回家的路上,我跑去看珊,因為今天是她生日,想去跟她說生日快樂。本來應該是早上上班前要去的,只是睡得太很晚,會不及上班。中午時候,整間寺廟中靜悄悄的,只有一個在門口的阿姨。跟阿姨說我的來意後,她很熱心地告訴我牌位放在哪邊,指引我方向;呵呵~我怎麼會忘記呢。我就走上了二樓、三樓,進去了那專門放牌位的內殿裡;這兒依然循環著播放著大悲咒。我點了香,先跟前方的佛像行禮後,就到珊的前面,靜靜地看著她。這時我也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了,都還沒跟她說幾句話就淚流滿面的;呵呵~還是愛哭鬼一個,眼淚快擦乾啦。其實剛剛我就跟珊在討論著,現在我回家的話,下午就會狂睡覺,那半夜又會醒來,那明天又是一次惡性循環,肯定又精神不好;所以勒~當然是出去玩囉,去完成那願望吧。

還沒出去玩前,先回過頭來解釋一下為何才星期一我就睡到一整個不行。都怪舅舅啦,我星期天在陪那些老人喝酒,大家明知道我是一杯醉的,還是拼了命的給我倒。而我很清楚地知道,我喝酒後就只有一個反應,那就是睡覺;從小到大,都是這樣,連之前跟人軒他們去金色三麥那次也是睡著,害他們還擔心了一下,待會怎麼送我回家啊!

那晚我回到家快九點,在客廳裡陪家人看了最後一段的大愛,撐沒多久就回房間,倒頭就睡著了;而且頭超痛的說。本來想說,這樣睡下去就可以一覺到天亮;阿災~竟然半夜十二點就醒來了。這下好了,完蛋了,今天不用睡了;一邊擔心還一邊往客廳走去,嘿嘿,那就看場世界盃再來去睡好了,試試看會不會看一看就睡著了。

也真是夠幸運的,一開電視就看到英格蘭對上厄瓜多那場,貝克漢在罰自由球;咻~香蕉球進,一比零,終場英國就靠這球贏到這場16強複賽。但開電視是主要是想催眠自己睡覺,兩點球賽結束就馬上關掉電視,回房間睡覺。只是這麼一躺,躺到我聽到鳥叫聲、看到日出。什麼~五點多了?我還刻意裝睡,怕被老媽罵;因為他們已經起床要去打太極拳了。平常這種狀況是還可勉強在公司撐一下,撐到中午午休;但今天就是不知道怎麼了,睡到不行,就像朋友說的:「今天對你來說真的不是個上班天唷~」


呵呵~就這樣一連串的原因,我又踏上了那兩百公里的旅途;上次是順時針的繞,今天我換個方式,反時針走。什麼原因呢?因為我覺得這樣走起來感覺比較近一點啦!呵呵~大致上路程是這樣走的:永和→新店→台大→台北101→松山→八堵→瑞芳→九份→金瓜石→基隆→北海岸→淡水→八里→三重→新莊→樹林。

我大約一點半左右從永和出發,走回秀朗橋到大坪林,然後再繞去台大朝101前進,走信義路五段往松山的方向慢慢的推進。大中午的,太陽真的好大,還好天氣不悶,而且我穿長袖的襯衫,所以騎車吹風還蠻舒服的啦。

噗~噗~噗~一路松山、南港、汐止、五堵...

我還記得有一年520我跟珊要去九份經過五堵車站的時候,那天下著超級大豪雨,但一定要去九份的堅持,怎樣的阻礙都擋不了全副武裝的我們。騎到五堵車站附近時,前方剛好在修馬路,只剩這條路可以走;只好隨便轉彎,沒路找路前進囉。我們穿過了一個鐵路地下道後,來到了一所學校;中午時段,小朋友都在放學,每個人都跟我們一樣在大雨中淋的溼答答的。我們在路邊躲雨,還好車上有帶吃的,邊吃邊等的逗留了一個多小時。眼看雨下好像越下越大,沒打算要停的樣子;剛剛走過的地下道也感覺快淹水了,所以只好把計畫延到年底,趕緊載珊回家,要不然會感冒唷。騎車經過五堵車站的時候,就想起著這件往事,還好今天天氣不錯,路也好好的沒有在施工,就繼續往九份方向去了。

接著是七堵、八堵、瑞芳。在八堵轉接瑞芳時,我走錯路了,還好即時回頭,要不然就直接騎去十分寮了。我還記得要上大學的那年暑假,帶高中同學們騎車去九份玩,在八堵這邊遇到帶著兩個小孩的夫妻;他們全家人共騎著一台野狼出遊,只是他們好像迷路了。那位爸爸跟我招手歹勢問我說:「九份怎麼走」;我那時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,就給人家亂指,指著深山裡說:「往那邊一直騎就會到啦~」天啊~~~是會到九份沒錯啦,只是希望他們油箱是滿的,從那邊騎到目的地至少還要半天的時間。(我真的超常被問路的,我有阿麼像當地人嗎?哈~)

這件事情我還耿耿於懷到現在,希望他們一家子那天在十分寮玩玩就好了,別真的執意要去九份啊。有一年我就真的帶著珊,殺進去那深山裡面,體驗了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感覺;還真的不是普通的遠啊。雖然以前老爸開車帶我們去過幾次,但實際自己一路騎下來,我內心裡只有那惦記的野狼一家人,希望他們到現在都很平安。


跟計畫中的時間差不多,三點前就到九份了。從瑞芳開始的山路上我還悠閒地在享受那非假日出遊的愜意...嗶~嗶~嗶~瞎!塞車啦!有沒有搞錯啊!今天星期一耶!老街口的那個轉角又大塞車了;一排遊覽車正一車一車地放下多到不行的旅客。還記得我去年都遇到港仔,而今年來的都是日本人外加一堆學生。對喔!暑假到了,只是沒想到今天會有那麼多人,害我連個路邊停車的位置都沒了;我只好過站不停,往金瓜石衝過去。但,想說都來了,好歹也去吃個芋圓冰;所以我又繞了回去,且剛好老位置還空的,二話不說就它停下去了。車子雖然有地方停,但還是有點怕怕的,超怕警察來拖吊的。

我停完車後,兩步做一步衝上九份老街最上面,因為那裡有珊跟我推薦的芋圓店〝阿柑姨〞,她說:這是在網路上查到的最老的老店。喔~會死人啊,大熱天爬到那老街頂點,差點中暑,還好即時有阿婆的芋圓冰支援。喔~~~吃上那一口剛起鍋還熱熱QQ的芋圓,參雜著碎冰在嘴巴中攪和涼爽;頓時,暑氣全消啦。我又當起了在地人,走路大外八字的,大喇喇一手端著芋圓冰,一手拿著湯匙,一口一口地把透心涼的芋圓往嘴巴送去。感覺超棒的,連一旁的日本旅客都施以羨慕的眼神,只差沒來問我哪邊買的。呵呵~就這樣一杯芋圓冰結束了今日的九份行。


嘿嘿~今天的重點不是吃東西,而是重內心的感受,是想來趟心靈沉醉之旅的,況且摩托車還亂停,沒早點去牽的話,到時候怎麼回家就是個大問題了!走~下一個目的地-金瓜石。這次我就沒有進去母校-時雨中學;雖然沒進去學校裡面,可是從旁邊經過的時候觀察到學校又蓋了一棟大樓,外觀看起來不知道是教室還是宿舍,還蠻大一間的,哇塞,現在學校是收多少人啊?過了時雨後,就是我的第二個目的地-靠近陰陽海的懸崖小山坡。


我超級喜歡那懸崖的,印象中有很多電視上的MTV都是在那裡拍攝的,我曾跟珊說過,那邊的給我的感覺就像孫燕姿唱的那首-風箏,很飄逸的感覺唷。陡坡上長滿了蘆葦與小草,平鋪一片綠色地毯到海邊;風大時,秋天,風,那海風沿著山坡吹了上來,夾帶著海洋的味道,蘆葦的草青味,礦場的銅鏽味。我,思緒,五味雜陳般地在綠色地毯上翻滾,帶去的是那鹹鹹的淚水,那淡淡的憂傷,與那沉沉的回憶。我真的超喜歡那兒的,非假日的好處,絕景我獨享,少了人聲的熙攘,靜靜地坐在邊上的大石,面對著大海,聽著山巒的細語,幸運的話,還可以聽到老鷹,還有,遠在海上捕魚的船長,給你的招呼-MOO~~~(喇叭的低鳴聲)。


繼續往下一個目的地-北海岸,但去那邊之前,我還想去一個地方,也沒多遠,就在剛才懸崖下面而已,金瓜石的九彎十八拐,這是我們自己取的名字。這條路是攀著懸崖以八字形的彎,沿路轉下去,人在其中,就感覺像在山谷裡一樣,被四周的山壁給包覆著;而我都會刻意地關掉引擎,隨性地停在路邊。有回雨天,山霧瀰漫,白茫茫的一片壟罩著整條馬路,聽著那路旁山涓淅瀝淅瀝地從我們腳下流過,頓時我們就好像與世隔絕一樣,獨自擁有彼此與這美景。今天,沒下雨,還出大太陽勒,所以那美感就少了一大半啦,只有停車拍拍照,喝口水就再上路了,接下來就是重頭戲啦!大長征的開始。

選擇逆時針方向是對的,因為在騎在濱海公路上,海邊就在我的右手邊,累了,往右邊一靠就是海岸,超方便的。我離開金瓜石後,接上北部濱海公路往北,朝基隆方向前進,時速大約60公里定速巡航。下午四點多,天空中雲量還蠻多的,但沒有下雨的跡象,本來以為會淋成落湯雞,看來老天爺還是很貼心的,還讓天氣陰陰的,遮住了半個太陽,讓我不會在這六月中暑,也讓我可以慢慢地邊騎車邊享受路旁的海景,而不用急著想跑回家吹冷氣避暑。

碧砂漁港、八斗子漁港,一下子基隆港就到了。說到碧砂漁港,記得2001年三月,還沒愛上我的珊,跟高中同學合送一隻烏龜給我當作生日禮物;因為,那時候我已經有嘟嘟-我曾養過的愛犬,所以就決定把牠放生;而這漁港就是放生點,或許我跟珊的一切是牠來報恩吧。過了基隆後,就是很長很長的北海岸-淡金公路。我記得我去年是一路狂風暴雨從淡水到基隆的,現在我回想起來,都忘了我怎麼撐到基隆的,尤其是在那段最難過的時間點上,這也是我這次選擇反過來走的原因之一。

哇~~~今天的北海岸超級美的,我到淡金公路時剛好是夕陽要落下的時刻,陽光灑在蔚藍的海洋上。想像一下,美景就在你右前方,刺眼地要你戴上太陽眼鏡才能好好欣賞;眼鏡一戴上,天空的層次,海浪的金黃,都清晰地顯現在眼前。不由得你鬆開油門、滑行,因為你醉了,醉在那金黃沙灘上了。沒錯!超級美的!我那時候內心中卻有強大的罪惡感湧現,這麼美的感覺,沒拉親朋好友一起來鬥陣,太可惜啦,找一天大家跟我一起翹班吧。

除了黃金海岸的美景之外,也因為今天雲層厚度的關係,天空中還可以看到〝上帝之手〞。陽光穿透過厚厚的白雲,轉變成光柱,一支一支的射向陸地,好像企業號的傳送光束唷。這海天一景,光從後照鏡中,看到身後綿延不斷的海濱公路,就已經夠讚了,尤其是當整條馬路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,哇~呆了。


北海岸真的不是普通的長,我一直騎一直騎,騎到都還害怕會不會騎過頭了。夏天,放暑假了,經過白沙灣時,沙灘上滿滿的人潮。北海岸的海邊建設都還蠻不錯的,路邊都有沿海步道與路邊停車區,我自己也選了一個海岸邊都是黑色石頭的停車區休息。看到學生在候車亭等公車,海岸邊有圍起來的長長欄杆,兩個小女生就坐在那欄杆上,等那不知道哪時候才會到達的公車。想起讀時雨的那段日子,我也曾在海邊等過公車;但老實說,〝超級難等的〞。但,就是那難等,我就可以跟同學一起在海邊聊天,吹海風,甚至還可以學著美國人,舉起大拇指比著〝順路嗎〞的手勢,朝著不認識的大卡車招手;可是讀了兩年書,還真的沒有成功過,看來公車才是濱海公路上的唯一吧,呵呵。


終於在太陽公公下班前騎到淺水灣,退潮的海岸邊露出了長長沙灘,唷~海邊整修過耶!去年那一碰就垮掉的欄杆全部拆掉了;沒有換新,而是在旁邊另外再修築了一條好長的海邊步道。步道上不時會看到許多老情侶在夕陽下散步,大家都跟我一樣都有那閒情逸致唷。


一樣地,我坐在老地方,少了欄杆,可以一覽無遺地包下眼前的海景,靜靜地陪著珊,一起等太陽的落下。橘色的夕陽,輝映在海面上,渲染成一片橘,一閃一閃的,好像珊在跟我打招呼。嗯~就讓時間暫停吧!看著珊啟程的地方,望著無際的海洋,話少了,只剩下空白的思緒。今天沒有買花,沿路也找不到花店,沒關係,至少我的心到了。

收拾好背包、打包好情緒,回家囉~傍晚路上,都是剛從海邊玩回來的朋友,下班下課時間到了,車子多了起來,內心中只祈禱不要遇到塞車就好了,因為待會就要經過兩個重點塞車路段〝淡水〞與〝三重〞。還好,我亂走亂走,竟然給我走上一條避過市區的路,上了關渡大橋,往八里方向,然後跟著下班車流前進,幸運地接到疏洪道的快速道路上。我就這樣一路順暢,八里、蘆洲、三重、新莊,回樹林囉;對了,這樣半天下來,又是兩百多公里。回到家,好累,陪老媽看完大愛台的無盡的愛後,就回房間呼呼大睡了。


對了,珊~生日要快樂喔。

珊~我真的好愛妳喔
-Luke(珊 無盡的愛裡有段台詞妳也曾經跟我說過:「先走的人是幸福的,假如你愛我的話,就讓我先走吧。」)

2006年6月20日 星期二

06/20 我真的很幸福

晚上下班與一位陌生朋友喝星巴克,分享了一些我跟珊的小故事;而我卻一直重覆一句話:「老天爺真的對我很好,我真的好幸福唷~」

剛剛,我把部落格文章倒回去,去年的六月。看著看著自己眼淚就滴下來了,看著去年的自己,想像那時候的心境,文字中記錄的幸福,一一的浮現在腦海中...

「半夜幫妳換好尿布後,妳都會抱著我,因為要把妳往床頭拉上面一點。」
「我好喜歡妳抱著我,依賴著我的感覺,我真的好喜歡妳半夜叫著我的名字,叫我起床。」
「我的確是幸福的,我可以每天抱著珊,抱她起床,抱她睡覺,抱她下床吃飯,抱著她過完一整天。」
  
跟珊相處的這些年來,多虧了家人的支持與朋友的幫忙,才能讓我們隨心所欲地做我們想做的事情。在家裡,爸媽允許讓珊住在我家,讓我可以天天照顧珊;雖然有點小任性,但或許也是被我們的真情給感動到,知道兩個人是快樂的。上班中,朋友、同事們鼎力相助,連珊生病了,我只能半天在公司,大家也都很情義地相挺,讓我安心請假。看了六月的留言,想到去年人軒、國榮、文呈跑來我家,多次的陪我出去散心,也藉由美食來讓我快樂些,其中還舉辦多次的同事聚餐,跟那次很讚的鬼餐廳。雖然不能一次就把我拉出悲傷漩渦,但感覺就好像給我繫上了安全繩一樣,大夥兒在岸邊拉著我。沒有急著拉我上岸,不是因為大家知道我會游泳,而且是因為...我太胖了,呵呵~


昨晚,我又夢到珊了,感覺是那樣的真實,夢裡的我跟她就好像真實生活一樣,話家常。最後,好像我跟珊說:「妳等我一下喔,我睡醒後會去買東西給妳。」然後我就醒來了。而我醒來後,還真的想著待會要去買東西,迷迷糊糊快一分鐘,直到另一個我把我搖醒說:「喂!珊已經走啦!」我才有點回神過來,看了一下鬧鐘發現才半夜三點,天都還是黑的。這陣子其實常做這樣的夢,夢裡面的真實,真實到不想醒來。記得突然驚醒的那片刻,很想打昏自己,因為不想跟珊只是那短暫的相聚。

其實我內心中還是一直保持著那願望:我好希望珊現在還好好的在我身邊;縱然珊已經先去了天國,我還是不想放棄。小時候,遇到不開心的事,我都會在睡覺前祈禱,祈禱著一覺醒來,那一切的不好都沒發生過,或者是不會到來。當然,睡醒後,世界還是一樣,討厭的事情還是一直存在。還有一個願望是每年要祈禱兩次的,在寒暑假結束的前一天,我都會祈求:希望明天醒來是暑假的第一天。因為,我作業完成率近趨於零,所以再怎樣用力也要給它祈禱下去,偶不要開學啊。

雖然每一天睡醒後,生活還是一如往常,上班下班;但我知道有一天醒來,會是那年夏天的永康街午後...


珊~我真的好愛妳喔
Luke(珊 待會我睡著後再跟妳說悄悄話喔~)

2006年6月14日 星期三

06/14 堅持

記得我跟珊當男女朋友後,甜蜜沒多久,兩人就開始吵架了,卯起來吵。因為我們兩個都是家裡面最"蕃"的人;我媽常說我,什麼都好,就是蕃了點;而石媽媽也這樣跟我說過,要是講到那個蕃仔珊的啊,全家都沒輒。但我們兩個卻是蕃在不同的地方。比如說,我是很隨性的蕃,有點像不定時炸彈一樣,興致一來就給大家蕃一下,常搞的大家一頭霧水,連我也會忘記我到底在蕃啥。而珊是那種對事情很堅持的蕃,她只要想好,認定好,不管怎樣就是要蕃到底。


有次,在醫院,從加護病房出來的珊,剛從鬼門關走一遭;那時候身體還撐得住,她還可以在醫院裡活蹦亂跳的。發病的那年,珊聽信了朋友,吃了一種食品,說會對身體免疫力有幫助。而內心急迫著想早點脫離病痛的珊,直覺這是她的救星,她的唯一希望,買了一堆回家吃。我也有試喝那東西,味道就像果汁一樣〝甜甜的〞;而這甜甜的東西,似乎就有點慢慢的擾亂了珊原本穩定的血糖,那段期間,飯後血糖值都衝上兩三百。越喝越覺得奇怪,也試著跟珊說停止服用,甚至於還以激烈吵鬧的方式來迫使珊放棄這壞東西。

當然,那個蕃仔珊,怎樣也不聽我們的,搞到最後好像我們想害她,跟她唱反調,不想要她身體快一點好。真是氣人啊!而這次逃離加護病房後,我們就跟珊建議不要再吃這東西了;因為珊在醫院還偷偷的在吃,搞得每次護士量血糖都暴高的,搞得醫生一個頭兩個大。我們為此還在病房內大吵了起來,珊生氣地直說:「身體是我的,命是我的,我想要身體好起來,我會自己負責!」因為整屋子內的人都跟她唱反調,她一氣之下就衝出病房,然後消失在偌大的兒童醫院裡。

超會躲貓貓的她,真的不見,我急死了!一個剛從加護病房出來的人,我好怕她會出事,好怕她躲在我們找不到的地方,昏倒時沒人看見怎麼辦?我著急地在醫院中奔跑,逐層搜索,但怎樣就是找不到她;〝熱鍋上的螞蟻〞就是我當時的寫照,急死了,但卻束手無策,最後只好回病房內等她。我記得那時候石大姐說:「別理她,等她想通了就自己會回來了。」;有次珊不理我,在星巴克搞消失,那次石爸爸也是這樣跟我說的。不愧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家人了解她,沒多久珊就自己乖乖地回房間來,但這次我們大家就比較理性地討論,最後也達成協議,讓珊自己做選擇,我們全力支持。當然...那蕃仔珊,還是選擇吃那食品;也就當然地又進了一次加護病房。而那次出關後,珊就很聽話,自己說放棄那食品。啊~珊還真的是一個很〝堅持〞的人啊。


-Luke (對生命堅持的珊,真的是固執到讓會想海扁她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