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月18日 星期一

01/18 我



當祢取走我的右腳時,讓我能停下腳步來觀察。
當祢取走我的右手時,讓我能鬆開指尖來觸摸。
當祢取走我的右眼時,讓我能閉上雙眼來聆聽。
當祢取走我的右腦時,讓我能放棄意志來順從。
當祢取走我的右心時,讓我能無力抵抗來臣服。

縱然,我知道有一天祢將取走我的全部,
但我知道,我還有我的靈魂,可以記錄著愛,分享著幸福。

2010年1月4日 星期一

01/04 三棵樹(下)

一月三號,星期日,窗外還飄著小雨,打開窗,我大口地呼吸早晨的清新後,回房間時看到石媽媽給我的外套,突然覺得今天要是留在家裡面什麼都不做的話,那就真的辜負了她的好意了。所以我趁著家人都還熟睡的寧靜,便帶著大衣偷溜出門了,留下了要去工廠餵小黑的藉口,因為,一個人嘛,總是喜歡搞神秘,也為今天的旅程更添那點想像。看著小黑開心地吃著早餐,我站在工廠鐵門前思考著,下雨了耶!要穿雨鞋嗎?要穿雨褲嗎?

不了,今天應該是個漂亮的天氣,有件雨衣在前面替我擋著就夠了。

方向,昨晚睡覺前早已想好了,直覺告訴我,那邊有美好的事情等著我。


口袋裡的CD播放著許哲珮的樹,因應著身旁的山景,今天是雨天,雲霧在山林間繚繞,好像那年的九份,不同的是耳機裡的聲音。我打開安全帽前的風鏡,讓柔細的雨霧輕飄過臉龐,任靜謐的山嵐細說在耳際,沿路都是內心戲的畫面,我放肆地讓靈魂沉浸在角色中,恣意前行。

可能是入戲太深啦,竟在熟悉的山路上迷路了,彎進一條讓我起雞皮疙瘩的山中小徑,小徑的斜度陡升讓年老的小銀顯得有點喘不過氣,但路旁紅色小花卻提醒著我加大油門,這好像是我夢過的場景,讓我想一窺究竟。(有時候,我真的還蠻享受這種迷路帶來的期待,以往的經驗都是美好的,我想這次也不例外,就放手讓感覺來帶路吧...)


遠方山裡,躲在白霧後有一幢日式黑瓦平房,院子裡的楓樹扮著秋天遺留下來的枯黃讓它身旁那棵茄苳的青綠,綠得讓我有著春天的錯覺,一遍到山底的竹林好似撐著那片搖搖欲墜的懸崖,竹林隨風中搖曳,如魔術師的雙手施法催眠,美景竟自然柔焦,迷幻著我前方的道路。我鬆開了油門,停下腳步,我依著熄火的小銀,看著眼前的夢幻,寒風吹來,左右舞動的山林好像跟我欣賞著同一首歌,遠方飄來的的雲霧,更是讓整個畫面浪漫到了極點。

其實,在轉錯彎的瞬間我早已知道是個錯誤,因為記得上次是開車上來,還跟親友推薦過說〝路很大條的〞,可是越騎越不對勁,眼前的小路連會車都不能,但總想把這條路騎完存檔,就是這樣故意,結果...看來我又幸運了一次。

◎終於出現第一棵樹啦~~~朋友們,喝個茶,從座位上站起來伸個懶腰,順便看看老闆有沒有在附近...繼續看下去囉~◎



熊空,一個充滿奇蹟的幸福地。

記得第一次來到這兒爬山,那天是母親節,帶著爸媽來散心,也因那陣子煩人的事讓大家情緒繃到極限,且斷了好幾次。雖然山上的開闊讓心情放鬆的不少,但回頭看著照片裡,大家順序地坐在杉林裡的白色階梯上享受那片刻的寧靜,臉上卻還是去除不了那陰霾,憂鬱著。我在心裡許下了小小的心願,希望明年的同一時間,全家人能再一起來到這兒。

隔年我們真的全家又去那邊玩了一趟,幸福的母親節,圍著海綿蛋糕,看大頭小小的手拿著擠花袋在上頭圖畫著,調皮的我們,還把奶油塗在他臉上,捉弄著這位天使。那天天氣很好,我們還到溪裡抓蝦,開心極了,我想,天堂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。

幾個月後,我在電腦前整理照片,把兩次的旅遊都拿出來回味一番,看著大家心靈的成長,不由得感謝上帝的眷戀,讓我們同在一起。而奇蹟在哪呢?我仔細看了照片才嚇到,兩次去的日期都是同月同日耶,會不會太巧啊!



老實說,今天只是想來看看梅花開了沒?昨晚新聞報導著梅花花期到了,讓我想起去年這裡也開了很美的桐花。桐花?梅花?傻傻分不清楚?呵呵~沒有啦,是那山頂的農場也有開墾一片梅花,但那次我去時,鐵門關起來,摩托車騎不進去,就懶得下馬看花囉,但,今天,沒想到我看到更美的事物。

一路的煙雨迷繞卻總是在前行的路程中散開,似乎指引著我油門給它摧下去就對啦!當然,我還是不忘回頭看一下去年那棵美麗的桐花樹,跟它說下次囉。路況不錯,但雜草似乎多了點,可能是天氣冷的關係吧,上山的人也少了,往年瘋狂的單車客更是一個都沒有,這種天氣騎的上去,那環法應該就沒問題了。

山頂,剛好跟一台BMW錯過,心想:「車上的女生應該嫁給他了吧。」

卸下雨衣,安全帽,跟商店的服務生打個招呼,我就跑到木造平台遼望去了。一下跑左邊,一下跑右邊,走來走去的,嗯,什麼景都看不到啦,一片霧茫茫到山底。但,這只是做做樣子,總是要照劇本跑咩,要熱身,要醞釀。一副很做作的我,其實是在想:要怎樣跟人家借廁所啦,快爆炸了。不好意思地跟男店員詢問後,就直奔解放去了。

店裡,總共有三個店員加一個客人,而我就是那個唯一的客人,店員也主動地跟我聊天,我也善意地回應著...

店員:「你就是剛才騎機車上來的那位啊?」
路克:「是啊。」

店員:「很冷吧?下雨天耶?」
路克:「不會啊,我覺得剛剛好。」
路克:「我還真覺得我挑對了交通工具,騎車上來才有那感覺。」(記得要捲舌)

店員可能以為遇到一個有神經病的浪漫瘋子,不知道怎樣再跟我對話下去,連忙打發我說:「既然上來啦,那就到山上走走囉。」嗯~杉樹林我來啦。


昨天才在facebook上更新我的簡介,休閒愛好裡寫著:「騎車,喜歡人少的地方。」今天整座山竟然給我清場了,一個人都沒有,這樣也好,我倒是很喜歡這種沒有文字的空間。

漫步在森林裡,數著那記憶的階梯,呼吸著過往的回憶,聆聽著歲月的呢喃,我忘情地在雲霧中迷路,有時,還會故意多踩那幾下腳步,腳步聲清晰地傳送到我耳朵,好像我正貼著地上收音著。深褐色的楓葉落在淺黃色的泥土上,讓我分不清,抬頭仰望,找尋著秋天的尾巴,但似乎我來晚了,她已躲入冬天的迷霧,靜靜退場。

咚~咚~多了個聲音,雨水從杉樹上落下,剛好落在鐵橋上的欄杆,滴滴答答作響,讓我想起大龍貓等公車拿著小芋葉遮雨的片段,雖然沒有跟著劇情演,但我還是撥弄了一下欄杆上的水窪,製造點氣氛,呵呵。

杉林裡的步道有增建了一小段,我又在叉路口彎進那新的林道,時間很多,也期望著來段小健行,運動一下,只是,這還真的是小段啊,沒一會兒就又回到了原點。然而看著眼前的小溪,突然有種想觸摸它的感覺,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浸入水中,哇~是軟軟的耶!可能是溫差的關係,整支手放入水中卻有種溫暖的感覺,我也在懷疑是不是外套穿得夠厚,哈。

小橋,流水,少了人家,是少了〝家人〞吧,在這麼天堂般的夢境,怎麼能只有我獨享呢?手機啊?你被我任性地丟在櫃子上,看來這是命啦,等下次囉,心裡面這樣跟大家道歉中。離開杉樹林後,我往山頂走去,卻在階梯上猶豫著:「好想打電話跟家人講,請他們開車上來,今天的美景真的可遇不可求啊。」一上一下,掙扎著。後來我還是有去跟店員詢問,但他們沒有市內電話,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借手機,只好放棄囉,但還好我沒打,那時候剛好舅舅在找我,因為我把工廠的鑰匙拿走沒還他,他正需要它來開門。


接著,沿著環山步道慢走到山頂,山頂上面是有機茶園,充滿雲霧的茶樹山坡,總會讓我想起國中的地理課本:「茶要種在排水良好,多霧的丘陵。」喜歡這樣觀察,來印證書本上的知識,然後再自己跟自己說:「真的是這樣耶~」我想以前教過我的老師,有幸看到這一段的話,肯定會很欣慰的,尤其是國文老師,我有用〝頂真〞唷!

茶園的步道就沒有岩石階梯了,取而代之的是之字形的泥土小徑,沿著這小徑走下山,茶樹裡的小鳥還學著海豚,一支一支的躍出樹叢,模仿著那彩虹般的圓弧,老天爺會不會對我太好啊,連這橋段也能幫我安排,還悄悄地引領我到眼前的夢境。我站在一片大草原上,它比道路高約一公尺吧,邊上是一整面的黑色岩牆,岩牆邊還有岩石做的平台,應該是給旅人休息的座位,一個接一個刻意地排列著,依稀聽到中央的大樹提醒著我攀上岩牆,沿著牆邊的縫隙,你會找到路的。

哇~~~這是夢吧!

因為起霧的關係,眼前畫面一整個很虛無飄渺,真的有想捏一下自己臉頰的衝動,我驚訝地說:「這該不會是『繞著它走一圈,願望就能實現的那傳說中的大樹。』」都沒發現我已踩著柔軟的草皮,沿著草原邊際線環繞中,像小朋友一樣,捧著那裝著願望的寶盒,小心翼翼地前進。因雨水而膨脹的草地,似乎隱藏著陷阱,一不小心就會踩入水池,弄濕雙腳,也代表著叮咚!出局!我想起法櫃奇兵的片段,那山谷裡透明的窄橋,所以我放空一切,學著電影情節,把命運交給了上帝,勇敢踏出每一步,平安的走完那一圈,收下了那心願,我在心理面默默地說:「願望啊?
我可不可以回家再想想,晚點再跟妳說唷。」


山頂的寒冷驅使著我回到山下的溫暖小窩,這次沒有油門了,連引擎都不用發動,一路滑下。我很愛這種滑翔的感覺,少了引擎的吵雜聲,可以讓我把風的聲音聽得更清楚,更喜歡輪胎滑過積水時,晰哩晰哩的,這是一種我從小就喜愛的交響樂。

今天的尾聲,上山前就做了記號的楓樹,正在前方的髮夾彎等著我,我把小銀停在路邊,太陽剛好從遠方泛出光來,穿過紅色的楓葉,溫暖在我身上。天氣好了,上山欣賞美景的朋友也越來越多,我當然要在這兒當個幸福的傳教士來個內心戲囉。所以說,這時後又到了打歌時間,看著這冬天最後一棵的楓樹,「美好的生活,近在眼前,在我的身邊...」,我貪心地聽了三次才肯走,那一陣風吹來,楓葉一直落下,我真的好幸福。


回家的路上,那時候的我記下了這幾句話,來紀念這剛好的天氣:

這就是冬天,
有冷但不會寒,
有雨但不會濕透我身,
有霧但不會盲目我的道路,
有水但不會擾亂我平靜的心。

晚上,大頭可愛的對著我說:「叔叔,你今天怎麼可以趁我在睡覺的時候跑出去玩呢!」藏不住幸福的我,開心地在餐桌前與大家分享我今天看到的美,用台語跟爸媽敘述今天的天氣,母語在這時後真的講起來特別有感覺,更能把那意境傳達出來。而那晚的紅飯特別好吃,好吃到我連吃好幾碗,也讓擋不住醉意的我,早早就躲在被窩裡溫習這一整天的美好,睡著了。


-Luke 2010.01.04





註:原來電視上說開滿梅花的地方是這裡-武陵農場

01/04 三棵樹(上)

給自己放了三天假,頭兩天是水泥工加油漆工狀態,把新莊的房子整理了一番,當做新年送給一位老友的新年禮物。(拍SAY唷...本來有好吃的橘子...只是...橘子送光了...也買不到了...限量總是殘酷的 :P )

記得兩年多前,第一次去整理的心情,是那樣的憤怒,無助與難過,望著父母親的心血,我卻只能收拾散滿一地的垃圾,默默無語,但當時的我已許下心願,願我能把一切挽救回來。

可能是珊給我的力量吧,或許也是上帝先給我珊的功課後,又再次給我新的作業,就像學鋼琴一樣,當練習完新的指法後,老師就會選一首相當的歌曲來作練習曲。當時的我覺得有這信念在,似乎只要盡所能,順著生命的河流走,任何的難事都能解決的。幸運如我,這兩年多的時間,在今天終於感覺到好像告一段落了...

「爸媽身體健康,兄嫂感情和睦,老弟也結婚了,聽話的大頭也要上小一了。」

新年一早起床,爸媽已在餐廳裡吃著稀飯輕聲地談論著待會還要去做義工的事;老哥一家子還在睡,熬夜的倒數還真的累壞了;老弟也還在睡夢中,再過幾個月,弟妹也要搬來台灣加入我們這大家庭了。我打開客廳外的那片透明窗,望著遠方的山景,習慣地用力呼吸,剎那間,好像變輕了...

喜歡清晨的稀飯,熱熱的,和著甘甜的豆腐乳,我吃了兩碗,超滿足。食畢,老爸還幫我準備好油漆工具,且貼心地放在家門口怕我忘記,而我則是偷偷地把那片CD放在口袋中,因為我知道她會帶給我一天幸福的心情。只是不知道我在開心什麼,我騎到半路才突然想到忘記帶鑰匙,總是跟我心靈相繫的老媽也剛好在那時候打手機提醒我,急轉彎,回家拿鑰匙去。


到了新莊,便把CD放入音響中播放,當初選擇留下這台機器是對的,音箱傳出歌聲好似對應著今天會發生的幸福。

拿著鏟子,先把牆壁上佈滿的黴絮給一一刮除,一片片飄落的油漆,都剛好落在報紙上,這樣待會打掃就輕鬆多了。拿著補土,依老爸的建議,一比一的和入水泥,這樣的組合還真的比較黏耶,超好上,就這樣聽著「許哲珮的樹」,一句一句的把魔力抹上這片牆,替這間房子帶來新的幸福。

從小,我就很喜歡水泥抹刀,愛看著水泥匠一刀一刀的抹平牆面,尤其是那抹刀帶過的水平更是令我著迷,一有機會就自己拿著工具,在空氣中比畫,好似自己就像老師傅一樣,優美的身段,沒有多餘的動作,很有架式的著上水泥。今天,看著自己的作品,嗯~~~給自己會心了一笑,沒辜負上帝留給我的左手,開心的唷。

第二天一早又帶著CD來到新莊,歌曲沒換,但因昨天的CD會跳針,重燒了一片。順便說說這台音響好了,除了挑片之外,還有一個很無力的功能,它只能重播整片CD,不能只重覆同一首,因為我只想聽樹,其它的我不要。寫到這...我又覺得笨的人是我,啊我不會只燒一首歌嗎?

來的路上,跑去五金行買了兩罐漆與一支小毛刷,雖然老爸之前已幫我準備好了油漆,但它是油性的,本人不想到時候整間房子充滿有機溶液的味道之外,更不想處理到時後沾滿油漆卻洗不乾淨的雙手。當然,還是由音響來開工,好像我這陣子在工廠上班一樣,拉里歐沒開的大聲,就沒有力氣轉動模具螺絲,說到這兒,忽然覺得我好像被老人家同化了,我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啊~~~音響重覆著愛聽的歌曲,我開心地重覆昨天的心情,把長褲變成短褲,換身俐落的夏天裝扮,因為,今天需要夏日的熱情來融化陳年的汙垢。先拿客廳那一大片透明玻璃開刀吧,提著水桶,左手拿著玻璃刮刀,右手拿著灌水過期魔術靈,上工囉。

說到玻璃刮刀,我又不免俗的給它在這裡推薦一下,超好用!有兩個我從小就夢想擁有的超級工具-玻璃刮刀與油漆滾輪,可是都因為老爸的一句話:「嘿~騙人的啦!」都無緣使用到。前陣子老爸為了慶祝老弟的新婚,突然發願要油漆整棟的樓梯。(是發願!我沒說發神經喔~)老實說,我當時就是一副等著看戲的壞小孩,要來看看一個頭髮斑白,膝蓋老化的歐機桑能有幾分力氣搞出什麼花樣出來,只是城府很深的老爸,早就預謀好這一切了...他買了〝滾輪刷〞!

是的!一支彎彎很像衣架反過來切了一邊,套進披著羊毛的滾輪,拿在手上可以在牆壁上滾來滾去的刷子,興奮又驚喜的我竟然就呆呆的幫老爸把整座樓梯給漆完後,還自信地跟家人說:給我十座樓梯~~~(一整個有葉問PK日本人時〝我要打十個〞的氣勢)

而刮刀則是在ikea買的,那天本來是要去幫老弟挑新婚傢俱的,但ikea樓層中不可思議的斜度讓我們鬼擋牆,一直有怎麼繞了那麼多圈還在同一層樓的幻覺,大家都很想趕緊逃出這魔幻屋,匆忙間只消費那把25元的刮刀,當然,付錢的當下,老爸還是那句老話:「嘿無效~騙人的啦!」

樓梯上了新漆後,閒不住的老爸又對著客廳前的那排透明窗打量,盤算著要怎樣清理入冬後沾滿沙塵暴的窗戶。老人家就是有那過人的執行力,才看他在想,下一秒就看他架好木梯,拿著抹布在擦拭了。老媽則是拿出那支神奇的刮刀,在我眼前比劃,嗯嗯~我了!當我試著刮好一片玻璃後,老媽就跟埋頭苦幹的老爸數落著:「那麼黑,不用刮刀怎麼清啊,看你兒子那邊~~~」當然,我又包辦了這份工差,開心地完成它。

擦玻璃時還發生了一件事情,讓我很驚訝。因為我家沒有裝鐵窗,所以窗戶有些死角沒辦法站在鐵窗上處理,都要半身趴在屋外才擦得到,我媽看到我特技表演緊張到一直提醒我要小心,而我哥竟然還著風涼話:「那麼累幹嘛,人站到外面不就得了。」後來我真的就整個人站在雨遮上面工作,還故意隔著透明玻璃請老媽幫我開窗,又生氣又緊張的她,氣對著哥大罵:「你看你小弟啦,儱係你黑白講!」而我為何驚訝呢?不知道珊的事讓我看淡了生死,我竟然一點都不會怕,悠哉地把外窗擦的晶亮,竟開玩笑地說:「這樣有像1408的劇情喔!」


有了家裡實習的經驗後,加上新莊這有加鐵窗,所以工作起來特別得心應手,當然還有音樂的加持,那積了五年的黑垢,不一會兒就被我給解決了。望著閃亮的白鐵框,又再次佩服我自己的堅持是對的,因為之前老爸請我把那片窗戶清一清,我打死都不要,我沒有動力去完成,心想,又沒有人要住,清那麼乾淨幹嘛。而現在,有理由,有音樂,又有工具,這樣才有FU啊~

我這人有個壞習慣,一不做二不休,頭都洗下去了,那就玩個夠吧。除了把整間的窗戶都擦乾淨之外,還把冷氣,濾網,紗窗,連電燈開關蓋都清洗好,地板、廁所、廚房更不用說啦,我從兩年前就保持乾淨到現在,潔癖過了頭,哈哈。

再來就是油漆重頭戲了,一刷一刷的把補過的牆面刷上新顏色,因為只買一小桶油漆,沒辦法把全部的牆壁改造,但我想,我應該也沒那麼勤奮才對,所以只了挑重點來上妝。由最嚴重的廁所外牆開始,刷著刷著,我突然有種「乾脆把整面牆給給重刷好了」。所以說,我幾乎把整桶的油漆花費在這小牆上,當我望著散發油漆味的新牆驕傲的說:「整面牆都米黃色,還真的不錯看耶。」卻忘記了還有其他等待我去給拯救的小角落們,望著見底的油漆桶,心中有那感嘆:「有漆時,當思無漆之苦啊~」節儉持家的我,當然不會因這小困難就被打敗的,加水,把刷子頭上的漆刮下來,勉強地湊滿了一鍋,也可能是因為加了水,沖淡了顏色,沒想到補過的新漆,竟然跟舊漆沒有色差,這原本我很擔心的問題,竟然在這糊塗的巧合中化解了。只是,在我完工後,細數處理過的牆面發現到,怎麼好像我忙了一整天什麼事都沒做的樣子,一整個尷尬,還真的分不出哪邊是有施工過的啊,呵呵。


完工後,坐在客廳的地板上,又把那首歌聽了好幾次,雖然它還是會跳針,但只要適時的把耳朵柔焦,還是能享受那片刻的幸福,離去前,我將它留下,期待著這片CD也能帶給朋友跟我一樣的感動。



1/17 update:
去新莊拜訪新的房客,回家的路上,陰雨的天氣突然放晴,烏雲好像簾幕一樣往兩邊散去,陽光暖暖的,好似我當時的心情:「我感覺得到,房子的開心,它對我說:『終於感覺像一個家了,不再孤單了。』。」


三棵樹(下)